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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往事》:老伴是功臣!

原涞水县一中校长高锡铎论老伴的功劳,得先从父亲说起。  父亲1909年生于地富家庭,1940年加入中国共产党。同年开始当伪保长,表面上勤

原涞水县一中校长高锡铎论老伴的功劳,得先从父亲说起。
  父亲1909年生于地富家庭,1940年加入中国共产党。同年开始当伪保长,表面上勤恳忙于日伪交给的差事,实际上秘密筹建堡垒户,悄悄地给八路军敛军粮、军鞋,并偷偷地送往上级党组织指定的地点。随时按组织系统向上通风报信。
  堡垒户的任务就是配合以上工作,保护八路军的工作人员。父亲的工作时刻有掉脑袋的危险,一直干到日本投降。
  日本投降,家乡得解放。父亲担任我村的首任粮贸委员,主要任务是收公粮、送公粮。后来农村开始组建信用社,父亲又担任我们乡的首任信用社主任,到信用社工作人员由政府派国家干部任职为止。以上每个阶段都干得很出色,而且没有任何报酬。
  文化大革命一开始,父亲就被打成“钻入党内的阶级异己分子”,成了“黑四类”(地、富、反、坏分子)。全家扫地出门,被轰到只有六尺宽的小耳房里。
  当时我正在定州教学,平时根本没回家的机会,就连暑假也常常下乡劳动,只有寒假才能回家几天。家中两位老人、两个孩子、连老伴共五口人(1972年后又多了一个孩子,全家在家的共六口人),全家的生产生活都由老伴操持。
  父亲被打成反革命以后,白天“劳改”,晚上被揪斗。每被揪斗离开家时,老伴都给父亲做点热乎的吃,吃饱再走。老伴还把父亲送到会场,怕半路出错儿。
  到了会场,造反派在会场上批斗,老伴在场外看(老伴是下中农,出身好),看谁打我父亲,第二天就带着两个孩子去谁家说好话,求人家手下留情。这样一做,效果很明显,不过还有极个别的人动手动脚打老父亲,老伴就找了三个要好的伙伴,托她们去给动手的人做工作,这样父亲在批斗会上不再挨打了。
  可是,老伴仍然坚持把父亲送到会场,在场外等着,会后把父亲领回家。安全到家后再给父亲热点饭吃,安排好老人休息,自己才去睡觉。随着运动的发展,为了给父亲摘掉反革命分子的帽子,恢复党籍和落实我家的房产政策,老伴往涞水县公安局等单位跑了十四五趟,不叫累,不喊苦。
  在日常生活方面,老伴对老人照顾的更是无微不至。老人齿口不好,每顿饭都给老人做可口的饭菜,一般早饭拌豆腐,晚上芝麻盐,中午有热菜,家里其他人早晚吃咸菜条儿。冬天生不起火,每天晚上老伴给老人把炕烧热;夏天买不起蚊帐,每天晚上在老人屋里点着蒿子绳熏蚊子。老人病了,曾多次用独轮车推着父亲或母亲去涞水县医院看医生,往返一次就是四十多华里。为了给老人改善伙食,从安阳及其附近村庄买鸡蛋,用自行车带着鸡蛋去北京郊区换白面大米,往返七十多华里。冬天老人的棉衣需要絮新棉花,为了凑买棉花的钱,到石圭山去捡石板。把石板从山腰一块一块地背到山脚,再装到独轮车上推到家,改天再推到涿县孙庄镇去卖。山腰到山脚一华里,山脚到家六华里,家到孙庄将近二十华里。卖一次石板需要走上老远的路,真是难为了她一个女人家。当时我的月工资43.5元,家里生活困难,我每月省吃俭用,都得往家里寄钱。家里收到汇款单必须经大队盖章才能取钱,可是大队有时就是不给盖,理由是寄钱的人没有跟家里划清界限。为此,老伴还得找和邮局有关系的人帮忙,才能收到寄来的钱。
  我们村其他的“四类”分子的家属,尤其是儿女,都拼命地和“四类”分子父母划清界限,“四类”老人在批斗会上挨打挨骂,回到家里儿女不给好气,有的想吃儿女做的饭都没门儿。有的和“四类”老人分了家,更有甚者,有的女人跟“四类”丈夫离了婚。也有人跑到我家,劝我老伴和老人分家,劝老伴和我离婚。这些人在老伴面前都碰了一鼻子灰。
  我们村在被斗的人群中,和父亲同一年龄段的,除父亲外,没有一个活到文化大革命结束,老早就悲愤的离世了,唯有我父亲健康地生活到1992年,享年83岁。老伴的一颗孝心,感动了很多好心人。他们主动帮助我家干重活,到中午了,留他们吃饭也不吃。年终结算时,村干部们主动给我家拨缺粮款,帮我们度过难关。
  到现在提起老伴来,乡亲们仍然赞不绝口地说:“杨桂花(老伴)是高锡铎家的功臣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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